第44章 年宴（1/2）

年末最后一天，燕帝带领着后宫嫔妃、皇子、公主，一应人等出了皇宫来到天坛。天坛附近早被御林军肃清，只有满朝文武大臣并守卫的兵士将军齐刷刷的列队等候在那里。

辰时燕帝的步撵到了天坛，随后跟着的便是倪贵妃。

燕帝环视一周，只得听倪贵妃开口说道：“陛下，这皇后娘娘也太目中无人了，如此重大的节日居然抗旨不尊。”

今日祭祀大典，本是要虔心诚意祭拜祈祷，不宜动怒多言，所以燕帝脸色微沉并未开口说话。

倪贵妃暗自不服气，且等着看若是封氏不来陛下将如何收场。

此时天坛道长走来，恭请燕帝，“陛下，吉时已到，请上天台。”

“且等片刻！”

老道俯首，但见陛下东张西望，不知是在等谁。修道之人的消息到底闭塞一些，天坛道长并不知道今日陛下命令皇后娘娘也参加祭拜。早前听说，皇后娘娘出宫在大慈庵清修，并未听说皇后娘娘回宫的消息，按理今日燕帝独自一人祭拜也不为错。

陈全见状早就与身边的人使了眼色，命人出门迎接皇后娘娘。可是转眼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还未有踪影。

老道长又来催促道：“陛下，再不上天台，恐怕误了吉时。”

燕帝虽怒火心烧，也只能心中暗自说道：“大胆封氏，居然抗旨不尊。如此莫怪朕以后不留情面了！”

陈全小声问道：“陛下，你看是不是由贵妃娘娘代替？”说着两人一齐看向一旁穿戴整齐的倪贵妃。

倪贵妃见陛下点头看向自己立马凝神敛容，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谁知脚刚迈出去第一步，便听到嘹亮的通报声传来：“皇后娘娘到！”

随之便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款款走来进入人们的视线。

封皇后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登上冰冷的玉阶，而后莲步轻移行至落地紫檀架青铜鼎旁。

及至近了身旁，燕帝这才打量清楚，今日的封氏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随着莲步轻轻摆动；发髻高挽，簪着汉白玉缀花步摇；面若粉黛，明眸善睐。在隆冬清冷的日光下更显得夺目动人。燕帝突然就想到那几句话怎么说来者？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青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燕帝没想到封氏还会有如此美丽的一面，丝毫不比梅中仙子逊色。待到跟前，那女子已然俯首跪下道：“给陛下请安。”其声音之甜美。

“免礼平身！”燕帝幽然问道。

封皇后慢慢抬起头来，迎上燕帝的目光。

“这......这.......原来是皇后啊？皇后如此打扮倒叫朕有些认不出来了。”燕帝哈哈笑着对左右说道。

左右之人都跟着笑道：“陛下说的是！”只有倪贵妃一脸刀霜气的牙根痒痒。

燕帝伸手挽起封氏之手，一起上了天台。

天台上设着紫檀雕龙大案，案上置青玉绿铜鼎，上了天台，先洗手再用香水净口才能焚天地香，然后三跪九叩叩拜各路神灵，祈福来年风调雨顺、国运亨通。整套祭祀下来竟得两个时辰之久。

今年祭祀颇为平坦，难得燕帝轻车熟路在一旁故作指引，封皇后只随着燕帝照做便无大的问题。众人也颇为唏嘘，往年祭祀，燕帝从未向今年这样对封皇后温柔指引的。不但如此，祭祀之后还会大动干戈责罚皇后娘娘祭祀所出的过错，使得皇后娘娘每年正月都幽居在自己的寝宫面壁思过。

祭祀完百官散去，燕帝回宫，准备着晚上守岁。

封皇后向燕帝告辞欲回大慈庵。燕帝哪里会同意，便说今日除夕，理应阖宫团聚共同守岁，遂命了皇后娘娘回宫。

祭祀完毕，倪贵妃便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皇后娘娘容颜焕新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于是又仔细远远的打量一番，确实如人们议论所说，比起那次承庆宫所见衣衫褴褛、满脸枯褶的妇人有天壤之别，而且今日的衣着打扮却也十分令人回味。虽然她如此穿着，但陛下没有责怪的意思，旁人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