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断血行动（1/2）

大连港的码头工人邹冬生是个三十来岁的憨厚的北方汉子，原先是个一棍子打不出屁的主，最近突然改了性子开始“上进”了。每日除和原先的苦哈哈们拉好关系外，只要是码头上稍有势力的人，对其极其奉承迎合并且出手大方，因此博得众码头工长管事们的好感，帮其安排了几个“亲戚”到码头做事，而且都是清闲工种。

邹冬生家，邹冬生的妻子目光呆视地坐在一旁，尤世正不安地问：“老邹，嫂子现在情况咋样，不行我安排去北京、上海找专家看看。”

邹冬生眼色黯淡地说：“谢谢长官。没用的，自从大前年被日本人糟蹋发疯后，就一直这样，现在还稍微好些，不会上街胡乱发癫。”

尤世正点点头道：“也罢，不过老邹，有啥困难要打个招呼，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别分个你和我。”

邹冬生道：“我就是放心不下我的儿子，现在才九岁，每天在街上捡煤核。当初不是为了这小子，我就和日本人拼死算了。长官，要是以后我有啥事，你们帮我照顾下这小子，只要人不饿死就成。”

尤世正说：“哦，忘了和你说件事，肖主席让我告诉你，现在我们的根据地解放县全面实行九年义务教育，读书不要钱。他让我托人把各位的小孩带到解放县去，肖主席亲自安排专人负责各位的小孩教养，长大后至少不会是个睁眼瞎，要是能够成才，不枉各位为国拼搏。”

邹冬生眼睛湿润了，说：“长官，帮我谢谢肖主席，我头上的七斤半以后就是主席的，他啥时要跟我说下就成。”

尤世正笑道：“你净说瞎话，肖主席要你的脑袋瓜子干嘛？你尽快把家里安排好，等把小孩们送走了，我们就要开工啦。”

数日后，邹冬生颠颠跑到正在为日本货船九州丸号加注淡水的日本人片山太一跟前，像变戏法样掏出一包好烟，一只烧鸡，一瓶白酒后，点头哈腰地说：“太君，您歇歇，这些小事还用您亲自干，交给小的就成。”

片山太一竖着大拇指称赞说：“要死，邹桑才是大日本真真的朋友，你先帮我干干，我去休息一下。”说罢，接过邹冬生的东西，找到一阴凉处，享受舒适的生活去了。

邹冬生接过水管，爬上九州丸号淡水舱上，将水管插入淡水舱进水口里，然后四周观察一番，见没人注意自己，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蜡纸包裹的纸包，迅速解开后将里面灰黑色粉末倒进淡水舱里。

下船后，邹冬生朝远处的码头工人毛有福努努嘴后，又点点头，然后去陪片山太一闲聊。毛有福看清九州丸号的船名后，慢腾腾地走到码头边缘，隔着铁围栏招来一“闲人”，两人嘀嘀咕咕地交谈一阵后，就各自分开。

下午，九州丸号离开大连港，朝日本驶去，它后面隔着数百米，已经悄悄跟上一艘小船，船上坐着将近十人，每人拿着渔具做渔夫打扮。

如此一走一跟，晚上十点钟后，九州丸号像行之暮年的老人，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在海上再不动弹（注：当时的海船都是使用烧煤驱动蒸汽机行驶，因此，没人铲煤，燃烧室的火就渐渐熄灭，蒸汽机也就停止运行）。

尤世正等了半个小时后，对着手下一挥手说：“过去。”

快艇加足马力冲到九州丸号船下，快艇上海军士兵姚小双掏出飞爪绳勾，用力甩上九州丸号船上，勾住船侧的安全扶手上，用手拉了拉，感觉没事后，将司登冲锋枪背在身后，手脚并用地爬上九州丸号甲板，四处侦察一番，没发现异常后，才对下面喊道：“长官，上来吧。”

尤世正没有说话，只是挥了下手。他身后的解放党“海军”士兵跟着尤世正后面，都鱼贯爬上九州丸号上，将快艇的缆绳系在九州丸号的船尾的安全扶手上。